俄烏戰爭將屆滿7個月,俄軍在烏東戰場節節敗退後,俄羅斯總統普京宣布局部動員,外傳動員令有「隱藏條款」,嚇壞俄國人,引爆全國最大抗議潮,當天有超過1,300人遭逮捕,同時掀起逃亡潮,機票售罄,邊境湧現車潮,鐵路網站崩潰,為了避免被徵召,甚至「如何在家弄斷手」網路搜索暴增。克宮發言人反駁逃亡潮,但他的兒子拒絕徵召參戰的說法被曝光。專家分析,普京想藉動員扭轉烏東戰情的機會渺茫。
普京此次明確對西方發出核戰威脅,有衛星照曝光俄國已重啟「核動力巡弋飛彈」試驗,外界擔心,目前普京面臨20年執政最大困境,會否孤注一擲打出核武牌?拜登在聯大發言對俄國喊話「核戰沒有贏家,也絕不能打」,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在聯大視訊發言要求嚴懲俄國,歐盟表示將研擬第8輪制裁,以應對俄國動員及核武威脅,與此同時,中共的姿態也備受關注。
傳動員令有「隱藏條款」 俄媒:普京其實要徵兵百萬 專家:扭轉戰情機會渺茫
《路透》、英國《衛報》引述《歐洲版新報》報導,俄羅斯總統普京(Vladimir Putin)為俄烏戰爭下達局部動員令、徵兵30萬人,被俄國政府查禁、在歐洲另起爐灶的俄國獨立媒體《歐洲版新報》(Novaya Gazeta Europe)引述俄國總統府消息人士說法,動員令中一條祕密條文顯示,普京其實計畫徵召多達100萬人。
報導說,動員令中的第7條,以「僅供官方使用」為由未公開,但實際授權普京可徵召總計100萬人,「這個數字經過數次修正,最後定在100萬人」。克里姆林宮發言人佩斯科夫則駁斥這項報導是「謊言」。
俄國國防部長紹伊古(Sergei Shoigu)21日宣佈徵召30萬名後備役時,表示俄國可動用的後備軍人總共有2,500萬名。
至於俄國動員令的成效如何?根據普京對局部動員的說法,僅限於有軍事經驗的預備役,也就是在武裝部隊服役的公民。但《莫斯科時報》引述俄羅斯政治分析家在Telegram上的說法,普京簽署的動員令事實上沒有範圍限制,這也意味著任何預備役的公民都可能被徵召上前線戰場。這等於給了國防部徵召適齡男性的餘地。
前美國防部俄羅斯軍事能力高級分析師馬希柯特(Dara Massicot)也認為,俄羅斯沒有時間了,將人員拼拼湊湊送到前線,領導力和訓練都不足,裝備可能比現役部隊還要差,就算他們都準備就緒,也只能執行防禦陣地的簡單任務,想改變整個頓巴斯地區情勢,機會十分渺茫。
全國38城反動員 俄爆最大抗議潮 逾1300人遭逮捕
普京宣布軍事動員令後,引發全國各地示威。警察監督組織OVD-Info統計,普京21日早上對全國發表談話後,俄羅斯各地38座城市的集會中至少有1,332人遭拘留。
法新社、德國之聲(DW)報導,這是俄羅斯2月宣布軍事乾預烏克蘭後引發示威潮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波抗議行動。
法新社記者在俄羅斯首都莫斯科市中心表示,至少有50人在一條主要的購物大街上遭到身穿鎮暴裝備的警方拘捕。
在俄羅斯前帝國首都聖彼得堡(Saint Petersburg),法新社特派員看見警察包圍一小群抗議民眾,並一個個拘捕,將他們帶上一輛巴士。抗議民眾高呼「不要動員」。
抗議學生費多羅夫(Vasily Fedorov)穿著胸前印有和平符號的衣服說道:「每個人都很害怕。我支持和平,我不想被迫開槍。但現在出來非常危險,不然就會有更多人出來了。」
拒絕透露姓氏的60歲居民亞歷塞依(Alexei)說:「我出來準備參與集會,但看樣子他們好像已經逮捕了所有的人。這個政權譴責自家人,正在摧毀自家青年。」
一名年輕抗議民眾對著一名警察大喊:「你為什麼要為掌權20年的普京效力!」
學生席道倫科(Oksana Sidorenko)告訴法新社:「我來表達反戰、反動員立場。」她說:「他們為什麼要替我決定我的未來?我為自己和我的兄弟感到恐懼。」
20歲的斯克沃佐娃(Alina Skvortsova)說,她希望俄羅斯人很快能了解到克里姆林宮進攻鄰國烏克蘭的本質。她說:「一旦他們真正瞭解,就算害怕,他們也會走上街頭。」
據路透社報導,在俄羅斯反抗議法下,未經批准的集會屬違法。
俄羅斯新聞機構引述內政部官員伏克(Irina Volk)聲明報導則宣稱,有人企圖舉行所謂的小型抗議活動,但已遭官方遏阻。
嚇壞了!不想當砲灰 動員令掀俄國逃亡潮
普京21日宣布局部動員令後,俄羅斯起飛的國際航班不是售罄就是價格飆升數倍。各航空公司網站出現了試圖儘快離開俄羅斯的熱潮,網路搜尋「離開俄羅斯」次數比平時多出100倍,許多航班都已售罄,從莫斯科到南部的弗拉季高加索(Vladikavkaz)的機票從70美元暴漲到750美元。
國際航班追蹤網站Flightrader24在臉書公布自動員令發布後,從莫斯科與聖彼得堡起飛的航班紀錄,顯示莫斯科的謝列梅捷沃國際機場(SVO)、伏努科沃國際機場(VKO)與多莫傑多沃機場(DME),和聖彼得堡的普爾科沃國際機場(LED),一場逃離潮似乎正在上演。
中央社報導,據谷歌公司(Google)航班搜尋數據,從莫斯科到土耳其首都伊斯坦堡的單程機票價格從1,500美元到4,000美元不等,比20日的價格高一倍以上。土耳其航空公司(Turkish Airlines)及廉航「飛馬航空」(Pegasus Airlines)25日前都沒有機位。
雖然機票價格飛漲,飛行時數也不斷增加,甚至從5小時增至約50小時,仍未阻止俄國人離境。
俄羅斯2月24日入侵烏克蘭後,持俄國護照可免簽入境的土耳其,已經湧入成千上萬的俄國人,尤其是年輕人及白領階級湧入伊斯坦堡、伊茲米爾(Izmir)及安塔利亞(Antalya)等主要城市,其中多數打算從土耳其再轉往歐洲。
俄國人在土耳其購買的房地產數量也於今年5月打敗各國,躍升首位。根據土耳其的「購屋送護照」計畫,只要砸至少40萬美元買房,就有機會取得土耳其護照。
路透社報導,未來幾天從俄國飛往亞美尼亞、土耳其、亞塞拜然和塞爾維亞等附近國家的航班機票全部售罄。俄羅斯與鄰國喬治亞、芬蘭、哈薩克和蒙古的邊界也湧現車隊長龍。
推特用戶「Buckarobanza」PO出影片,稱芬蘭與俄羅斯的交界邊境屈米河谷區(芬蘭語:Kymenlaakso)開始湧入大量逃難車潮,片中可見這些車輛均懸掛俄羅斯車牌,不少人疑似車輛受邊境管制影響,被迫下車等待。
而芬蘭監視器網站「Kelikamerat」也捕捉到屈米河谷區邊境的大批俄羅斯民眾車潮,從邊境檢查站的監視器畫面可見,從當地時間早上9點至下午5點車流都沒有減少。
與俄羅斯接壤的歐盟國家中,目前僅剩芬蘭對俄羅斯保持邊境開放。
美聯社也報導,普京的動員令一出,俄羅斯國營鐵路公司的網站,因為太多人查詢而崩潰;俄國社交網路上則充斥如何避免接到動員令的討論。
據美國《新聞周刊》報導,據Google趨勢過去7日的數據,在普京宣布局部動員前,「如何弄斷一隻手」、「如何在家中把手臂弄斷」搜索記錄次數過少,數據無法被量化,所以顯示為0,但自從消息發布後,熱搜程度在2小時之內從0分飆升至38分(滿分為100),代表這些關鍵字的搜索次數暴增。俄羅斯媒體猜測,有些俄羅斯人可能會用這個方法,避免被徵召到烏克蘭戰鬥。
克宮發言人反駁逃亡潮 兒子「耍特權」拒徵召參戰被曝光
俄國人趕忙「出國避風頭」,路透社報導,克里姆林宮發言人佩斯科夫(Dmitry Peskov)22日在電話採訪中表示,「有關於機場等類似的資訊過於誇張了,這方面有太多假消息。我們需要非常謹慎應對,以免在這件事上成為受害者。」
俄國獨立媒體Mediazona報導,在首都莫斯科被捕的反動員抗議者中,至少有3人在警局收到動員召集令,「被自願動員」。佩斯科夫沒有否認這些報導,他說,「這並未違法。」
然而,令普京難堪的是,佩斯科夫的女兒3月在社交媒體傳達反戰理念,如今又傳出他兒子耍特權拒絕接受徵召。
英國《每日郵報》報導,由俄國反對派領袖納瓦尼(Alexei Navalny)的支持者在YouTube創建的「大眾政治」頻道,主持人尼佐夫采夫(Dmitry Nizovtsev)假冒徵召軍官對佩斯科夫32歲兒子尼古拉‧佩斯科夫(Nikolai Peskov)發出兵單,在直播中打電話要他隔天上午10點到徵兵辦公室報到。
尼古拉是俄國RT電視台前體育記者,為俄羅斯戰略火箭軍的退伍士兵,是這次動員的優先徵召對象。不過這位高官兒子直截了當地回答:「我自然不會在上午10點到場。你必須明白,我是『佩斯科夫』先生,徵兵辦公室那種場合不大合適我。」
「簡而言之,我會在另一個層面上解決這個問題」,他告訴這名「官員」,在沒有解釋他老爸是普京的新聞秘書和克宮高官的情況下,被徵召存在「政治上的微妙差別」。
假徵兵官員假裝不知道他父親是誰,並問他:「你能談談這些政治上的微妙差別嗎?也許我不知道。」
「我無法解釋」,尼古拉說。「如果我必須保衛我的祖國,你放心,我會和你在一起的。但我明天去或不去,這是另一個問題。」
報導稱,這段電話對話顯然表明,俄羅斯政治精英的兒子儘管符合動員條件,也不必期望他們被派往前線,這與數十萬其他普通背景的俄羅斯人不同,他們不會獲得豁免。
今年3月8日,佩斯科夫的24歲女兒伊莉莎維塔(Elizaveta Peskova)也在IG發表反戰貼文,雖然短短1小時後就撤文,但已被網友擷圖廣傳。
玉石俱焚?傳俄重啟「核動力巡弋飛彈」試驗
俄羅斯入侵烏克蘭將屆滿7個月,面臨9月的烏克蘭反攻,俄軍節節敗退,外界雖認為經濟制裁重創俄國軍工產業,使之面臨後勤補給不足,但也擔心窮途末路的普京是否動用大規模毀滅性武器。據最新衛星照片,軍事專家研判俄國在北冰洋的新地島重啟9M730「海燕」(Burevestnik)核動力巡弋飛彈(SSC-X-9 Skyfall天殞)試驗,令全球為之緊張。
據新頭殼報導,衛星拍攝地點是位於北冰洋新地島潘科沃(Pankovo)的核武試驗場,專家指出在2018俄羅斯公開證實正在研發「海燕」前,該場域即是試驗基地。未經證實的消息指出,2017年11月潘科沃就進行過「海燕」的試射;而最新衛星照片證實,該地新增掩體、反輻射庇護設施,還發現有推測為飛彈載具長達13公尺的運輸車。認為俄國試射可能迫在眉睫。
目前「海燕」核動力巡弋飛彈並沒有具體詳細數據,但它有另一個綽號「飛行的車諾比(Chernobyl)」,它不使用目前火箭、飛彈、彈道導彈使用的火箭推進劑,而是由一個小型核反應爐提供飛彈動力,因此理論上,該飛彈的攻擊距離「無限」,甚至長時間滯空飛行,可攻擊全球任一地區,普京曾將它形容成「具有無限射程的飛彈」,並且「可以剋制現存所有的飛彈防禦系統」。
更嚴重的問題在於,其產生動力的鈾核心需藉由外部空氣冷卻,而這些冷卻空氣即會帶有放射性同位素,遺落在飛彈飛行過的區域並隨風向飄散,將造成無法預期大規模核污染;而若遭受飛彈防禦系統攔截,其核污染更將在被攔截區擴散覆蓋未知區域。
因此軍事專家認為,「海燕」只有在殊死核戰爆發時才可能不計代價使用,而俄羅斯在此時重啟這項試驗,有警告歐美「玉石俱焚」的意味。
眾叛親離?普京遇20年執政最大困境 專家憂孤注一擲打核武牌
繼上週在中亞的峰會遭友邦冷言相待,普京本週又在聯合國大會成為眾矢之的。外媒分析他被孤立後可能冒進,包括核武威脅成真。
據中央社報導,普京上一次是2015年現身聯合國大會,前一年他才揮兵佔領烏克蘭的克里米亞(Cremea)半島,但國際容忍他,他在紐約的聯大演說還高調痛批西方國家自大,俄羅斯國營媒體整日播放他在聯合國的風光。
7年後的今天,普京不意外地缺席聯合國大會,成為西方國家發言抨擊的對象,但較特別的是,一直試圖調停俄烏戰爭的土耳其總統埃爾多安(Recep Tayyip Erdogan),19日出席聯大期間也譴責俄國侵略,並說俄國應歸還佔領的烏克蘭領土,包括克里米亞在內。
土耳其是未跟進歐美制裁俄國經濟的國家之一。15、16日在中亞國家烏茲別克(Uzbekistan)舉行的上海合作組織高峰會,集結一群對普京相對友善的國家領袖,但氣氛已然不同。不只印度總理莫迪(Narendra Modi)當面向普京說「現在不是戰爭的時候」,晚宴的一張照片也顯示了沙發主座上的埃爾多安是主角,普京則蜷縮在長沙發的兩個小國總統中間。
最象徵性的一幕是吉爾吉斯(Kyrgyzstan)總統賈帕洛夫(Sadyr Japarov)在雙邊會談開始前,讓普京拿著發言提示卡站著等了近一分鐘。英國電訊報網站(Telegraph)指出,過去普京常讓國際元首枯等他好幾分鐘甚至1小時,但是如今連全球經濟排名第147(2020年)、自前蘇聯獨立出來的吉爾吉斯,就敢給普京難堪。
自俄烏戰爭以來,普京對前蘇聯附庸小國的控制力也紛紛鬆動。亞塞拜然(Azerbaijan)與亞美尼亞(Armenia)13日再度爆發邊界軍事衝突。亞美尼亞向其求援,但俄國卻無力介入,結果由美國國務卿布林肯(Antony Blinken)出面處理,而兩年前類似的衝突是由俄國調停成功。
普京愈來愈被孤立的情勢,使西方分析家擔心他可能鋌而走險。普京宣布局部動員並再度揚言考慮動用核武,《紐約時報》以「被逼到牆角的普京比以往更危險」為題分析,他正在把解放烏克蘭的戰爭調性升高為「捍衛俄羅斯母國」,藉此呼喚俄國人民對抗全世界。
聯合國裁軍研究所資深研究員巴克利茨基(Andrey Baklitskiy)對《衛報》(Guardian)表示,俄國動用核武原則是只有在「國家生存受到威脅」的情況下,因此必須小心普京可能將佔領的烏克蘭土地擴大解讀為俄國領土,增加核戰風險。
不過,電訊報引述倫敦國王學院(King’s College London)戰爭學教授傅里曼(Lawrence Freedman)觀點,俄國人民不見得想升高戰況,懷疑普京若要啟動核武,層層命令是否真能下達到底。
雖然權力圈內和好戰的支持者還在,如今普京的內外處境愈來愈接近眾叛親離。智庫卡內基莫斯科中心(Carnegie Moscow Center)學者柯列斯尼可夫(Andrei Kolesnikov)告訴《衛報》,普京近日動作代表了一個走投無路的領導人只能「打出最後幾張牌」,而這也將是他對自己20年政權的最大威脅。
拜登喊話「核戰絕不能打」澤連斯基要求嚴懲俄國 歐盟研擬第8輪制裁
普京21日威脅動用核武,並下令動員後備軍人參戰,這場二次世界大戰結束以來歐陸最大規模戰爭,短期內恐難結束。
美國總統拜登當天在聯合國大會演說時,指責俄羅斯作為聯合國安全理事會常任理事國,卻侵犯鄰國,企圖讓烏克蘭從地圖上消失,計畫在俄國控制的烏克蘭領土上舉行「虛假」的公投,「無恥地違反聯合國憲章核心宗旨」。
拜登重申與盟國支持烏克蘭,並向莫斯科喊話「核戰沒有贏家,也絕不能打」,批評俄國威脅使用核武是不負責任的行為。他說,俄羅斯企圖消滅烏克蘭以國家地位存在的權利,沒有人威脅俄羅斯,只有俄羅斯追求衝突。
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21日向聯合國大會發表視訊演說,要求聯合國成立特別法庭對俄國實施符合公道正義的懲罰,像是罰款、拔除莫斯科在安理會的否決權等。他的演說獲得多國代表起立鼓掌致敬,俄國代表例外。
澤連斯基提出「無談判餘地」的和平原則,包括「懲罰俄國的侵犯行徑」、「恢復烏克蘭的安全」、「領土完整」、「安全保證」等。他強調,既不接受非烏克蘭自己提出的和平協議,也拒絕所謂的「中立」,認為「當人類普世價值和和平受到攻擊之際,那些嚷嚷著中立的人別有居心。」
在普京宣布動員並發出明確核威脅當天,路透社報導,歐盟各國部長21日召開緊急會議,研究對俄羅斯新的第8輪制裁案,對象將鎖定「更多的俄羅斯經濟相關產業,以及要為烏克蘭受侵略戰爭負責的個人」,同時將加強運輸武器給基輔當局。
歐盟外交和安全政策高級代表波瑞爾(Josep Borrell)表示,普京發布的聲明在在顯示出背後的驚慌與絕境。「普京想摧毀烏克蘭,這是顯而易見的。」
歐盟27國外長當天在紐約出席全球領袖齊聚的聯合國大會。歐盟外長下一場正式會談將於10月中旬舉行,屆時制裁方案可望拍板定案。各國外長同時同意加強提供烏克蘭武器。
普京重大升級戰爭 分析:中國言辭變化微妙 尷尬相挺
普京宣佈部分動員令和發出核威脅後,中共的姿態頗受關注。法新社記者就普京發起局部動員令追問中共立場時,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表示:「中方始終主張各國主權領土完整都應該得到尊重,《聯合國憲章》宗旨和原則都應該得到遵守,各國合理安全關切都應該得到重視,一切有利於和平解決危機的努力都應該得到支持。」
法新社分析指出,不過,2月份俄烏戰爭爆發不久,中共外長王毅曾表示,「中方理解俄方在安全問題上的合理關切」。被認為是明顯偏袒俄羅斯,中共的最新表述把俄方的合理關切變成各國的合理關切。也許是在普京發出核威脅背景下,微小的差別也有了不同的色調。
中共領導人習近平曾公開表示普京是他的最好的朋友,而普京盤踞俄羅斯政壇二十餘年,與習近平準備長期執政的意志不謀而合。2月初北京冬奧的習普峰會應是兩人「友誼」的高峰,兩人宣佈中俄合作無上限。
然而,上周舉行的上合組織峰會上,普京對習近平表示:「我們理解你們對烏克蘭危機的疑問和關注」。外界認為,普京罕見公開了彼此的矛盾。中共當局在此次會談後發表的聲明沒有提及烏克蘭。
上合峰會結束後幾天,俄羅斯天然氣工業股份公司(Gazprom)20日通過Telegram發布消息稱,將於9月22日至29日暫停通過「西伯利亞力量」管道對中國供氣,原因是該天然氣管道將進行例行檢修工作。該管道於2019年12月正式投產供氣。有分析認為,可能是普京遲遲等不到習近平在冬奧時承諾的援助,遂對中國斷氣。
Gazprom於9月初亦因檢修暫停「北溪1號」管道向德國輸送天然氣,在檢修結束後至今一直未恢復供氣。冬天將到,西方指責俄國拿能源當武器。而「西伯利亞力量」管道在檢修後是否會恢復供氣,仍有待觀察。
美國之音則引述觀察人士分析,中共原本以為會非常迅速結束的「軍事演習」變成了一場毀滅性的戰爭,損害了中國自身數百億美元的投資,抬高了全球能源和食品價格,進而損害了中國經濟,而且使得中共在俄羅斯和歐美之間的平衡行動變得複雜化。
路透社則報導,中共拒絕譴責俄羅斯侵略烏克蘭,呼籲對話和透過和平手段解決問題。專家表示,儘管立場尷尬,中共仍將堅持下去。
即使普京21日的最新動員談話造成巿場動盪、引發西方強烈譴責,中共官媒幾乎沒有加以報導。然而,類似中國推特的微博對此熱議,有人感到震憾、有人加以批評,也有人表達支持。而批評的言論沒有遭到網路審查移除。
中共外長王毅21日在聯合國大會期間與俄羅斯外長拉夫羅夫(Sergei Lavrov)會面時則表示,俄羅斯是聯合國安理會常任理事國,應繼續在聯合國發揮重要作用,無人可剝奪俄羅斯有關權利。
中國國防和外交政策專家、澳洲雪梨大學副教授袁勁東指出,他預期中共會繼續在避免批評俄羅斯或公開展現對烏克蘭同情之間保持平衡,同時盡其所能地避免為普京行動背書。
他說:「由於普京宣布時(指普京升級俄烏戰爭),他的國安顧問正在中國,中國可能向對方再次重申兩國關係的重要性,但也清楚向俄國表明,不要對中國懷抱不切實際的期待。」
他說:「此刻北京似乎選擇遠離因俄羅斯侵略而引發的亂局和日增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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