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烏戰爭將近7個月,烏克蘭9月19日表示,烏軍已渡過奧斯科爾河控制東岸,準備反攻東部頓巴斯地區。烏克蘭自9月初以來收復逾9,000平方公里失土,外媒分析,俄軍扭轉戰局力有未逮,俄羅斯總統普京可用選項受限。傳普京與軍方關係緊張,俄國邊境遇襲,當地民眾擔憂遭戰火波及,質疑普京還沒醒;普京堅稱佔領頓巴斯計劃不變,與普京友好的印度總理也開口批評了。
烏克蘭反攻接連告捷,美參謀首長表示不確定俄軍會如何應對,前北約盟軍最高指揮官指出普京剩幾張牌,美國總統拜登嚴厲警告普京不得使用核武,否則將遭致最嚴重後果。
烏克蘭發現俄軍在哈爾科夫多個城鎮設置10多個「拷問室」,嚴刑拷打、電擊烏國平民;伊久姆發現的亂葬崗大都是烏國平民,99%死於俄軍暴力凌虐,另外還有受傷俄兵被俄軍處決。歐盟輪值主席國捷克呼籲成立國際戰爭罪法庭,調查俄軍罪行。
又一里程碑!烏軍橫渡東北部奧斯科爾河 準備反攻頓巴斯
路透社報導,基輔當局9月19日表示,烏克蘭軍隊已渡過奧斯科爾河(Oskil River)控制東岸,準備對東部頓巴斯地區(Donbas)的俄羅斯佔領軍發動攻擊。
渡過奧斯科爾河是烏軍反攻東北地區哈爾科夫州(Kharkiv)的另一個重要里程碑。這條河向南滙入北頓涅茨河(Siversky Donets),而北頓涅茨河婉蜒穿過俄國入侵的焦點頓巴斯地區。
在那之後的盧甘斯克州(Luhansk)自2014年以來是親俄分離主義勢力的基地,當地經歷幾場血腥戰事之後,7月起落入俄羅斯手中。
盧甘斯克州(Luhansk)州長蓋戴(Serhiy Gaidai)說,這意味盧甘斯克州離「解除佔領」的狀態已經「不遠了」。
最近幾天,烏軍推進速度減緩,但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Volodymyr Zelenskiyy)表示,這是因為烏軍正在整頓,準備接下來的一連串行動。「對烏克蘭來說,必須要重獲自由,所有的地方都是。」
此外,路透社報導,烏克蘭國家核電(Energoatom)公司表示,俄軍19日凌晨攻擊烏克蘭南部尼古拉耶夫州的皮夫登努克蘭斯克(Pivdennoukrainsk)核電廠,不過廠內核反應爐並未受損,且運作正常。
國家核電公司發布聲明稱,18日午夜過後不久,距反應爐300公尺處發生爆炸,發電廠若干建築物受損。這次攻擊也對附近一座水力發電廠和輸電線路造成損壞。
烏軍本月稍早在東北部擊潰俄軍,反映戰爭態勢的重大改變,美國總統拜登(Joe Biden)在接受CBS節目「60分鐘」(60 Minutes)專訪時做出烏克蘭將贏得這場戰爭的迄今為止最強烈預測。拜登說:「他們將會擊敗俄羅斯。」
拜登說,「俄羅斯結果不如許多人想像的有競爭實力和能力。」他說,唯有俄軍完全被逐出烏克蘭領土,才有勝利,美國將支持烏克蘭,「無論花多久的時間」。
分析:俄軍扭轉戰局力有未逮 普京可用選項受限
《華爾街日報》16日分析,烏軍16日持續攻擊哈爾科夫州的最東邊地區,以及烏東的其他區域,月初以來收復逾9,000平方公里失土。相形之下,敗逃的俄軍雖試圖重建防線和據地,但跡象顯示俄軍力有未逮,從而限制普京可動用的選項。
公開來源情報顯示,俄軍近幾週已在戰場上失去100多輛坦克在內的數百輛重型軍用車輛,甚至有多件機密電子戰設備落入西方國家盟軍手中,還有數千士兵已投降或淪為戰俘,都對俄軍造成中、長期影響。烏軍陣線往前推進後,也意味火箭等武力更能「深入敵營」,包括打到克里米亞半島,甚至俄國本土。另外,部隊士氣低落、指揮系統僵化、軍備欠缺維護等因素,更是俄軍的心腹大患。
事實上,俄軍前幾週就已察覺烏軍準備反攻哈爾科夫,但仍疏於防備。不光是戰場失利,國內逐漸萌芽的不滿聲音也令克里姆林宮頭痛。例如,根據俄國法律,有限度的動員令或徵兵令等措施,都必須基於俄國先對烏克蘭全面宣戰,但以當前戰況來看,此舉很難獲得廣泛支持。
俄國電視名嘴坦承烏軍反攻致勝,但也強調烏軍是靠美國情報、西方武器、甚至北大西洋公約組織(NATO)士兵偽裝的傭兵才能打贏。據了解,俄軍在烏國境內和周遭仍大量部署人員、武器和彈藥,烏軍雖抓準機會擊退部分前線俄軍,但距離完全驅退俄軍仍十分遙遠。
不過,烏軍最近在哈爾科夫州的進展,是透過突襲及鎖定攻擊俄軍狹長、欠缺保護的前線而達成,但下一次就很難繼續「攻其不備」,尤其在深入哈州後,俄軍的防守勢必更嚴謹。至於俄國2014年後即佔領的烏東部分地區,與俄羅斯的聯繫更緊密,當地人不一定歡迎烏軍前往。
傳普京與軍方關係緊張 俄邊境民眾憂戰火波及 普京堅稱攻烏計畫不變 印度總理批評
華府智庫「戰爭研究所」(ISW)18日公布最新戰情評估報告指出,俄羅斯總統普京在俄烏戰爭中,越來越依賴非正規志願軍和代理部隊,而不是俄羅斯聯邦常規武力,原因恐與普京與軍方高層關係惡化有關。
ISW此前曾報導稱,普京整個夏天都在繞過俄羅斯高級軍事指揮部和國防部的領導層,特別是在哈爾科夫地區吃敗仗之後。普京與軍方關係惡化,可能部分解釋了克里姆林宮越來越重視招募準備不足的志願者,加入臨時非正規部隊,然而這種特設單位的形成,將導致進一步的緊張、內部整體缺乏凝聚力,而且這些非常規、匆促訓練的兵力,對前線俄軍幾乎沒有增加有效的戰鬥力。
ISW最新報告指出,俄軍也越來越頻繁招募囚犯,包括哥薩克人(Cossack)兵力、部署俄羅斯聯邦安全局(FSB)和「俄羅斯國家近衛軍」(Rosgvardia)等國家安全部門的成員,並秘密動員來自被佔領的頓內茨克州和盧甘斯克州的兵力。
報告還提到,烏克蘭在南部赫爾松地區的反攻正在取得進展,俄軍似乎正試圖放慢速度並退回到更有防禦性的陣地,而不是阻止或扭轉烏軍的攻勢,俄軍可能正試圖在赫爾松州西部進行更加謹慎和有控制的撤軍,以避免重演本月稍早在哈爾科夫州的潰敗混亂場面。
報告預測,接下來幾週,如果烏軍繼續阻截俄軍的地面交通線(GLOC)並繼續推進,就很有可能重新奪回大部分赫爾松州西部地區,甚至全面光復該地區。
不僅如此,烏軍在東北部哈爾科夫州的反攻成效顯著,逐步向烏俄邊界邁進,使得靠近烏國邊界的俄羅斯貝爾哥羅德(Belgorod)地區如驚弓之鳥。
《華盛頓郵報》17日報導,據稱烏軍16日對靠近貝爾哥羅德州瓦盧伊基(Valuyki)的俄國陸軍第三摩托化步兵師發動攻擊,俄方並未承認遇襲,但坦承有一名平民死亡,當地電網也短暫被干擾。翌日,貝州又遭到新一波攻擊,造成至少一死二傷。據了解,瓦盧伊基和克拉斯尼庫托爾(Krasny Khutor)都是俄軍兵力集結地,因而在烏軍反攻之際容易淪為攻擊目標。
《衛報》指出,許多被烏軍逼退的俄軍士兵皆湧向貝州,防空警報一天響了好幾次;在烏俄交界處,兩國士兵甚至就在視線可及的範圍對峙。貝州州長葛拉特卡夫(Vyacheslav Gladkov)已下令疏散數百名民眾,也早在過去幾個月陸續關閉邊境城鎮的學校,但隨著當地民眾開始面臨更多夜間爆炸、房屋被毀,甚至偶爾出現人員傷亡等情況,令州政府壓力遽增。
眼見俄軍倉皇敗逃,貝州民眾不禁憂心戰爭可能跨越烏俄邊界。柏加切娃(Tatyana Bogacheva)即在社群軟體上痛批,「應該保護我們的軍隊在哪裡?誰可以去叫醒總統(普京)?」俄國極端民族主義者、烏國親俄分裂勢力指揮官吉爾金(Igor Girkin)也怒斥,「俄國領導階層什麼時候才要對貝州不斷遭轟炸做出回應?還是他們已不把貝州當領土?」
據報導,俄軍第一近衛「塔曼」摩托步兵師的義務役士兵,早已從莫斯科被調去「保護國家邊境」。BBC俄羅斯頻道進一步引述這些士兵的家屬指出,很多人在侵略初期就戰死沙場,倖存的人雖可返國,但是被派駐到瓦盧伊基。英國國防和安全智庫皇家聯合軍事研究所(RUSI)陸戰專家沃特林(Jack Watling)分析,士氣是陸面戰最重要的因素,烏軍具備保家衛國的激昂士氣,反觀俄軍欠缺這種情誼,這可能是戰爭走向的關鍵。
美國國防情報局局長柏瑞爾16日指出,俄軍已無法實現普京入侵烏克蘭的最初目標,情勢已到了普京不得不修改作戰目標的時候,「現在很明顯的是,他將無法達到最初想達成的事」。
不過,路透社報導,普京同一天在烏茲別克出席上合組織峰會時回嗆,為了防範西方分裂俄羅斯的陰謀,對烏軍事行動是必要一步,但我們不急,計畫不會調整,目標從未改變,就是要佔領頓巴斯(Donbas)。他笑著說:「基輔當局宣稱他們已經開啟積極的反攻計畫,那好吧,來看看會如何發展、如何結束」。
報導指出,近期烏軍在東北區域擊潰部分俄軍,俄方則以打擊烏國基建作為報復,普京說,假如情況像這樣發展下去,俄國的「回應」會愈來愈嚴重。
然而,普京在上合組織峰會15日先是公開承認中國對俄烏戰爭有疑慮,16日再遭與他友好的印度總理莫迪當面批評,「現在不是戰爭的年代」。
美國國務卿布林肯指出,中印的疑慮反映出全球的關切,「我想這增加了要俄羅斯結束侵略的壓力」。
烏反攻告捷 美參謀長指不確定俄軍應對 退將曝普京剩幾張牌 拜登警告不得使用核武
俄軍在哈爾科夫地區大潰逃之後,前北約盟軍最高指揮官斯塔夫里迪斯(James Stavridis)近日直指,俄軍的無能超出預期,根本沒有後勤保障,和一個像樣的作戰計畫。事實上,斯塔夫里迪斯早在5月就點出俄軍的關鍵弱點,揭露俄軍有多名將領陣亡。他分析在現代歷史上,沒有任何情況可以與將軍的死亡相比,以美國為例,在多年與阿富汗和伊拉克的戰爭中,沒有一位將軍在實戰中陣亡。
路透社報導,美國參謀首長聯席會議主席密利(Mark Milley)造訪波蘭美軍駐紮基地後,18日在首都華沙(Warsaw)表示,目前仍不清楚俄羅斯會如何應對最近遭遇的挫敗,「因此,我們所有人都必須保持高度戰備和警戒狀態。」
密利還說,他並不是暗示駐歐洲的美軍面臨任何增強的威脅,但他們必須做好準備。
俄烏戰爭白熱化,外界關注普京如何接招?斯塔夫里迪斯推測,普京手上握有幾項籌碼,包括攻擊烏克蘭基礎建設、攻擊平民,違背允許烏克蘭運送糧食協議,或打出戰術核武牌。
美國總統拜登16日接受CBS新聞節目「60分鐘」訪問時被問到,若普京考慮在烏克蘭使用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時,他會跟普京說什麼?拜登首先堅定地回應3次「不要」,強調俄羅斯若使用戰術核武,將會出現二戰以來從未出現過的戰爭型態。
隨後拜登被問到「若普京跨越紅線後會遭遇什麼後果」?拜登回應:「你認為我會告訴你我是否知道這會有什麼後果?當然,我不會告訴你,但俄羅斯這樣做是會有嚴重後果的。」拜登強調:「他們在世界上將比以往更為孤立,我們會做出什麼樣的回應將取決於他們『做了什麼』。」
納粹再現?俄軍在哈爾科夫地區設置多間「拷問室」 嚴刑拷打、電擊平民
據CNN報導,近期烏軍在哈爾科夫周邊收復的失土中,發現許多俄軍犯下戰爭罪以及非人道行為的證據。烏克蘭總統澤連斯基表示,在哈爾科夫的光復地區發現10多處拷問室,當俄軍逃走時,他們也把「刑具」遺留在當地,就連在科札恰洛潘尼鎮(Kozacha Lopan)火車站內也有拷問室,裡面還找到了電刑器具,他說:「被佔領區拷打狀況普遍,當年納粹這麼做,如今(俄羅斯人)這麼做。」
哈爾科夫州檢察官辦公室於17日稍早時也提到,俄軍建立一個「偽執法機構」,在科札恰洛潘尼鎮的某處地下室對民眾施加酷刑,人們在地下室中遭受不人道待遇,俄軍利用電擊折磨平民。哈爾科夫州檢察官辦公室也獲取關於拷問室、拷問裝置等相關證據。
伊久姆亂葬崗 99%烏克蘭平民死於俄軍暴力凌虐 另有受傷俄兵被處決
俄國入侵烏克蘭後屢傳暴行和屠殺平民等事件,在烏軍收復哈爾科夫地區後,於伊久姆(Izyum)發現了掩埋超過400具遺體的亂葬崗。德國之聲(DW)記者深入當地報導,據現場調查人員說,死者身上有遭凌虐的證據,這是戰爭罪案件。
這片松樹林在伊久姆郊區,環境宜人、地形平坦,也是城鎮的公墓所在地。不過記者進入之前,就感受到不尋常的氛圍:樹木之間隆起的沙土堆,形成無數的沙丘。通往樹林的泥土路上,停著兩輛側面漆上數字200的大卡車,200是一個軍事術語,意指死屍。
當沿著樹林間的小路行走時,才有愈來愈明顯的陰森感。每一個小沙丘都是挖開的墳墓,幾個小時之前,裡面還埋著死者遺體。
除了恐怖,幾乎沒有別的詞彙可以形容這裡的景象。在這大片土地裡埋了400多人,他們死於俄軍佔領下的暴行,初步的推論是殘忍的:大多數的死者生前都曾遭凌虐。
消防員謝爾基研科(Andreiy Vladimirovich Sergienko)告訴德國之聲,法醫請他們挖出死者遺體。他說,「我很害怕,這是我此生目前經歷過最恐怖的事,我從事這工作5年,都沒遇過這樣的事」。
謝爾基研科還說,「心理上,我想我們之後會需要專業協助…因為無論如何,這樣的經歷永遠都會烙印在我們的心裡面。那些墳墓上沒有刻名字,只有數字,418,有418人被埋在這裡,你能想像嗎?」
現場,每當一具屍體被挖出後,工作人員和法醫們會安靜片刻,向死者表達敬意。這樣的場景很不真實,由於屍體數量太多,法醫們會一起做結論,警察在一旁記錄,他們的聲音迴盪在樹林間。
在記者們面前,1名穿著白色防護衣的官員蹲在一具屍體前,他解開了死者的衣服,摸遍口袋,尋找著任何可以幫助鑑定死者身分的遺物。他逐一說出初步結論:「死者是1名男性,大約80多歲。他的雙手被綑綁在背後、頭部被一件夾克包住、睾丸破裂、大腿內側有被凌虐的痕跡。他的頭部遭到重擊,從後方施力,可能是被1種尖銳物品,像是刀子攻擊。」在說出更多的駭人發現後,專家脫下他的手套、坐到一棵倒下的樹木上,拒絕再做進一步說明。
現場負責戰爭罪行調查的烏克蘭檢察官說,大部分的死者都是當地居民。檢察官利瑪(Volodymyr Lymar)告訴記者說,「有些人可能有被認出來,但是他們約6個月前就已經遇害,部分人的屍體已經腐爛以致完全無從辨識」。他說,「死者需要再做DNA驗證,包括和親人的DNA比對。不過我們可以確認的是,他們是遭暴力致死,有些死者身上有被凌虐過的痕跡」。
在亂葬崗發現的屍體中,有17名烏克蘭軍人,他們雙手被綑綁,有跡象顯示,他們是近距離被殺害。
哈爾科夫州長西涅古波夫(Oleg Synegubov)16日表示,這些屍體跡象顯示,99%死者是受暴力對待而死,「有數具遺體的手被綑綁在背後,其中一人的頸部還有繩子圍繞」、「顯然這些人受到折磨和處決」。
對此,澤連斯基痛斥俄國只留下了死亡、折磨、謀殺和凌虐,亂葬崗的死者中甚至還有兒童遺體,「俄國是一個恐怖主義國家」,「無法得知該處的烏克蘭人承受多少折磨,我們還要犧牲多少條烏克蘭人的性命才能讓大家曉得這一點?」
不僅如此,亂葬崗內也有俄軍的屍體,推特帳號「@ZMiST_Ua」PO出1張照片,照片中有5具穿著俄軍服裝的屍體,該帳號在推文中表示,烏克蘭士兵發現1個墳墓裡面都是受傷俄軍的屍體,這些士兵被要撤退的俄軍射殺,這樣可以加快撤退速度,這也應證了俄軍會處決受傷士兵的傳言。
調查俄軍罪行 捷克籲成立國際戰爭罪法庭
烏軍從俄軍手中奪回伊久姆後發現亂葬崗,引發國際嘩然。法新社報導,歐盟輪值主席國捷克17日呼籲成立一個國際戰爭罪法庭,專門調查相關罪行。
捷克外交部長利帕夫斯基(Jan Lipavsky)表示:「在21世紀,這類針對平民的攻擊不僅難以想像且令人憎惡。」
利帕夫斯基在推文中說,「我們絕不能忽視這個狀況。我們支持懲罰所有戰犯。我呼籲盡快設立一個專門的國際法庭來起訴侵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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