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翻譯內容來自泰比(Matt Taibbi) 12月16日的推文:
1. 接前文:「Twitter 文件」第六部分: 推特,FBI 的子公司
2. 「推特文件」每天都在揭示更多的有關政府如何收集、分析和標記您的社交媒體內容的信息。
3. 推特彷彿就是聯邦調查局(FBI)的一個子公司一樣,它們之間的聯繫是千絲萬縷、無處不在的。
4. 2020 年 1 月至 2022 年 11 月期間,聯邦調查局與前推特信任與安全(Twitter Trust and Safety)的主管尤爾·羅斯(Yoel Roth)之間有150多封電子郵件往來。
5. 有些是平淡無奇的郵件。比如,聯邦調查局舊金山辦公室的助理特別主管探員 Elvis Chan 祝 Roth 新年快樂,並提醒他參加「我們下周的季度電話會議」;還有一些是要求提供與正在調查中相關 Twitter 用戶的信息。
6. 但令人驚訝的是,聯邦調查局要求推特對有關選舉錯誤信息採取行動的請求數量驚人,甚至涉及低粉絲賬戶的笑話推文。
7. 聯邦調查局在 2016 年大選後成立了以社交媒體為重點的特別工作組,被稱為 FTIF。該團隊的特工人數激增至 80 人,其與推特保持聯繫,以查明所謂的外國影響和各種選舉乾預行為。
8. 與推特保持聯繫的聯邦情報和執法部門還包括國土安全部(Department of Homeland Security,DHS)。該部門與安全承包商和智囊團合作,向推特施壓,要求對內容進行審核。
9. 眾所周知,政府出於各種目的來進行大量數據的分析,從追蹤恐怖嫌疑人到進行經濟預測,無所不包。
10. 「推特文件」展示了一些新東西:聯邦調查局和國土安全部等機構定期通過多個入口點向推特發送社交媒體內容,預先標記為須審查。
11. 值得注意的是政府報告的數量如此之大。一些是從公共熱線匯總的。
12. 一個未能回答的問題是:像聯邦調查局和國土安全部這樣的機構是自己進行內部標記工作,還是外包出去? 一位前情報官員說:「你必須向我證明,在該死的政府內部,你有能力進行任何類型的海量數據或人工智能搜索。」
13. 聯邦調查局與推特之間的「命令與服從關係」在一封 2022 年 11 月的電子郵件中得到了充分的體現,郵件中這樣寫道:「你好,Twitter 聯繫人:聯邦調查局舊金山分局(FBI San Francisco)正在通知你」…FBI 希望推特對以下四個帳戶採取行動:@joahnathan1wade;@fromMA;@madandpissedoff;@mault_thomas。
14. 在此案例中,Twitter 人員開始尋找各種理由以暫停這四個推特賬戶,包括其中的@fromMa 賬戶,他的推文幾乎都是笑話,例如,他在 11 月 8 日選舉日發推文,調侃大家「11 月 9 日」去投票,這也被認為是「公民錯誤信息」而被「封殺」。
15. 可能 FBI 是為了表現自己對兩個黨派都有乾預,他們也會讓推特去審查一些傾向民主黨派的、以調侃內容為主的推特賬戶。
16. 經常發調侃推文的賬戶 @ClaireFosterPHD 被黃標後,其回復:「任何無法辨別現實與明顯諷刺的人都不該為他人做決定或為政府做事。」
17. 在前兩封電子郵件中提到的六個賬戶中,除了 @ClaireFosterPHD 和 @FromMa 這兩個賬戶,其餘的都被暫停了。
18. 在 2022 年 11 月 5 日的一封內部電子郵件中,負責彙編和發送投訴的聯邦調查局全國選舉指揮所向舊金山辦公室發送了一長串「可能需要採取額外行動」的帳戶名單。
19. 聯邦調查局舊金山辦公室的 Chan 將這一長串名單傳遞給了他的「推特朋友」。
20. 推特隨後回復了其採取的行動清單。請注意,他們倒是對演員比利·鮑德溫「網開了一面」。
21. 除了鮑德溫和 @RSBNetwork 賬戶之外,很多賬戶都是以發布調侃諷刺推文的內容為主,他們都是相對互動度不高,推特也都以一番冠冕堂的說辭將一部分賬戶暫停了。
22. 當被告知聯調局黃標時,賬戶 @Lexitollah 回復:「我第一個想法是: 1. 它很明顯是違反了美國憲法第一修正案 2. 天哪,我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賬戶 3. 他們還在看什麼?」
23. @Tiberius444 說:「我無法相信 FBI 正在監管推特上的笑話。這太瘋狂了。」
24. 在 2022 年 9 月 16 日致前副總法律顧問(和前聯邦調查局首席律師)吉姆·貝克的一封信中,法律執行官斯塔西婭·卡迪爾(Stacia Cardille)概述了她與國土安全部、司法部、聯邦調查局和國家情報總監辦公室「即將舉行的每周一次」會議的結果。
25. 這位推特高管稱,她還特別詢問「與同行」共享機密信息是否存在「障礙」。 答案呢?「聯邦調查局堅稱不存在任何阻礙機密信息共享的因素。」
26. 這段話強調了推特和聯邦調查局之間獨特的幸福大家庭氛圍。還有其它哪家公司愉快地同意與聯邦調查局「無障礙」進行內部信息共享呢?
27. 在那封信的底部,她列出了一系列顯然在會議上提出的「升級」,這些問題已經「得到處理」。
28. 關於其中一個,她寫道:「單獨黃標一條關於伊利諾伊州使用調製解調器傳輸選舉結果的特定推文,這可能違反了公民誠信政策(除非他們在有限的情況下使用該技術)。」
29. 2021 年 1 月的另一封內部信件顯示,推特高管正在處理聯邦調查局的「可能違規內容」推文清單。
30. 在這份清單里,也同樣的,大多數推文包括相同的內容,「星期三出去投票!」 這只是個比喻而且互動度低。這就是 FBI 花時間做的事情。
31. 在這封 2021 年 3 月的電子郵件中,一名 FBI 聯絡員感謝一位推特高級執行官有機會與「你和團隊」交談,然後提供了一包系列「產品」 (指黃標了更多的推文-譯者注)。
32. FBI所謂的「產品」實際上是國土安全部的簡報,強調了執法部門與「私營部門合作夥伴」之間需要加強合作。
33. 2016 年俄羅斯乾涉大選的故事無處不在,把這個作為既定借口建立起了審查機器,這麼說一點都不為過份。這類似於 9/11 之後引發了安全檢查狀態的擴充。
34. 國土安全部在其「產品」中抨擊「寬鬆」的社交媒體為俄羅斯人提供「操作優勢」,它也解釋說「國內暴力極端主義威脅」的言論需要解決「信息審查」。
35. 在一個案例中,聯邦調查局發送了眾多的「可能違規內容」報告,推特人員在內部平台 Slack 中互相恭維審查這些內容的「豐功偉績」。
36. 帶有政府標記的報告有多個進入 Twitter 的入口。FBI 探員 Chan 寫給 Roth 的這封信提到了 Teleporter,推特可以通過該平台接收聯邦調查局的報告。
37. 報告也來自不同的機構。 在這裡,一名員工根據來自「國土安全部」等機構的證據推薦「彈出」內容。
38. 州政府也會黃標內容。
39. 例如,推特通過「合作夥伴支持門戶」收到報告,該門戶由國土安全部的合作夥伴組織「互聯網安全中心」創建。
40. 下面的內容顯示,通過「我們的合作夥伴支持門戶」收到加州官員的警報後,推特高管討論是否對川普的推文採取行動:「為什麼沒有採取任何行動?」
41. 這裡,斯坦福大學的「選舉誠信項目(EIP)」報道了一段視頻,顯然是基於「互聯網安全中心(CIS)」的信息。
42. 如果這令人困惑,那是因為 CIS 是國土安全部的承包商,自稱是國土安全部網絡和互聯網安全局 (CISA) 的「合作夥伴」。
43. EIP 是一系列政府附屬智庫之一,這些智庫對內容進行大規模審查。這個智庫名單還包括大西洋理事會的數字取證研究實驗室和華盛頓大學的知情政策中心。
44. 要點來了:大多數人認為的「深層政府」實際上是國家機構、私人承包商和(有時是國家資助的)非政府組織的錯綜複雜的合作。界限變得如此模糊以至於毫無意義。
45. 「推特文件」研究人員現在正在進入各種新領域。請關注 @BariWeiss, @ShellenbergerMD 這兩個賬戶,那裡很快會發布更多的內容。